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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認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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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娘走了嗎?”沈若冰若無其事的走到沈若綾面前問道。

“嗯,娘說要去吩咐下面準備晚上的認女儀式,還說以後要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,不能委屈了你。翠兒妹妹,你知道嗎,我真的很高興娘能這麽想,這樣我離開以後,我想她老人家也能因為你的原因從悲傷中走出來了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沈若綾幽幽的道。

“姐姐,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,即使翠兒在好,也不能代替姐姐在爹娘心中的位置啊,畢竟你是他們親生的啊,所以姐姐一定不要胡思亂想,我想總會有辦法解決的。”沈若冰拉著沈若綾安慰道。

沈若綾心裏一陣溫暖,是啊,自己未必就一定要走那條絕路,即使真到那時也是五天以後的事情,現在自己又何必自哀自怨,徒增爹娘的悲傷呢,既然自己都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,就應該快快樂樂的陪伴爹娘過完這幾天,已盡最後的孝道啊。想到這,沈若綾使勁的甩甩頭,似乎要把所有煩惱都甩掉似的,眼睛裏頓時多了幾些光彩。

“謝謝妹妹,我沒事的,對了,你以後可就是沈府的二小姐了,不如改個沈姓名字吧,翠兒雖然好聽,但總歸沒有姓氏,而你自嬰兒時就被爹爹撿回來,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。不如姐姐幫你取個名字,就和姐姐類似的吧,這樣才更像親姐妹啊?”沈若綾詢問的眼神問道。

“好啊,就不勞姐姐為我取名了,我就叫若冰吧,姐姐好嗎,因為我很喜歡水,但叫若水又似乎顯得太軟了些,就叫若冰吧,你看行嗎?”沈若冰順水推舟,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名字啊。

“沈若冰,嗯倒是很好聽也很順口,可略顯冷硬了些。”沈若綾思索道。

“不怕,命硬點好啊,就像不死的小強,好活啊,我喜歡這個名字。”沈若冰趕忙答道,還有比做回自己更美好的事情嗎!

“嗯,好吧,晚上舉行儀式的時候一並宣布,從現在起你就告別翠兒叫沈若冰了。咦,你剛剛說不死的小強是誰啊?”沈若綾茫然的道。

“呃,小強就是蟑螂的代名詞了,因為蟑螂生命力很強個頭又小,所以就叫小強了,我也是偶然聽到別人說覺得有意思才記下的。”沈若冰撓著頭解釋說,好險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未來語在古代宣傳上了,以後說話還真得註意,不然估計別人得拿自己當外星人看了。

“好形象啊,我長這麽大還沒出過幾次門呢,更沒有好好逛過鄢陵城,真希望有機會能出去走走,想必外邊有很多新鮮的東西吧?”沈若綾憧憬著。

“這還不簡單,咱們出去逛就是了。”沈若冰一副小事一樁的樣子。

“爹爹從不準我拋頭露面的,更別說明著去街上閑逛了。”沈若綾嘆道。

自己怎麽忘了古代女人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女人是不準隨便出門的呢,“那也好辦,明天我一定讓姐姐如願。”沈若冰信誓旦旦的說。

“你有辦法?”沈若綾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妹妹似乎和以前的翠兒不一樣了,以前翠兒雖  然也開朗好動但似乎頭腦沒有這麽好。沈若綾疑惑的想。

“姐姐就別管了,到時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。”正說著突然咕嚕一聲沈若冰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。來到古代快一天了,沈若冰還滴水未沾粒米未進呢,難怪肚子抗議了。

“你又餓了,妹妹好像每天都很愛餓似的,以前我就經常要偷偷給你留食物讓你餓了充饑。走吧回屋,姐姐給你留了桂花糕和雪梨餅,你先墊墊,晚餐肯定會很豐富的。”說完沈若綾起身拉著沈若冰房間走去。

老夫人房裏,徐媽正給剛剛回府的沈老爺倒茶,沈老爺剛進屋屁股還沒坐穩,老夫人就急不可待的問道:“老爺怎麽樣,你見到王大人了嗎?”

“見到了,可他也沒轍。皇上下的聖旨,他也想不出什麽不嫁的辦法啊。唉!”沈老爺嘆了口氣又道“整個鄢陵城見過這淩王的人就沒幾個,都說這淩王就像冷面閻王從不言笑,整天冰著一張臉,而且幾乎很少出府,他在鄢陵城本就是個謎,今年28了從未近過女色,而且淩王府從上到下都是男丁,沒有一個女眷,就是因為淩王不喜歡女人。”

“那這麽說我們綾兒註定命苦了,我那苦命的孩子啊。”老夫人忍不住老淚直流,悲戚的氣氛使得徐媽也掩袖而泣。

“唉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不過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不能讓綾兒去受那份罪。實在不行我們就棄家而逃,遠走他鄉,到一個人煙稀少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以後的生活,咱家的家底怎麽也夠一家人安度餘生的了,到時候再給綾兒找戶老實人家,咱倆也就安心了。”沈老爺毅然的說。

“好,咱就這麽定,事不宜遲我馬上就收拾。”老夫人說著就要起身去收拾家當。

“先別著急,你慢慢收拾就行,我計劃在淩王娶親的頭天晚上走,我已經想好要去哪了,到時有咱們一家三口加上管家和徐媽走,這樣比較方便,還要分兩撥走,這樣目標小。”沈老爺解釋道。

“啊,我都忘了跟你說了,還要帶上翠兒,綾兒已經認了翠兒做妹妹,咱們也就再認下這個女兒吧,畢竟翠兒自小在沈府長大,也有感情了,而且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,從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誰,今天她叫我娘的時候還哭了呢。”老夫人一臉慈愛的說。

“瞧我,怎麽把翠兒給忘了呢,這孩子跟咱家也算有緣,而且也乖巧懂事,多了這麽個女兒倒也不錯。”沈老爺忙答應著。

說話間,已經到了掌燈時分,老夫人忙吩咐徐媽張羅起認女儀式的事情。

其實所謂的儀式是很簡單的,無非就是讓沈若冰跟沈老爺和夫人磕頭,改口叫聲爹娘,然後在給二老每人敬上一杯茶,二老再拿出些禮物送給沈若冰,儀式也就完了。接下來就是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享用豐盛的晚餐了。

這會兒的沈若冰一襲淡紫色的長裙,濃黑的長發飄至肩頭,標志的五官幹凈的面孔看上去卻也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,只是身材略顯豐滿,不似沈若綾般纖細。

這是沈若冰來到這個時代後的第一頓飯,早已餓扁的她此時的吃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,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優雅,怎麽看都不像個大家閨秀。但也正是她率真的表現,讓沈老爺和夫人喜歡的不行,不自覺的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。一旁的沈若綾不時的給自己“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幹妹妹”夾著菜。

老夫人忙不疊地說著:“慢點吃,喝口湯,別噎著。翠兒還真是可愛,以前怎麽不都覺得你這麽活潑呢。”

“爹娘,翠兒以後就跟我們姓沈好不好,她自小就沒有親人自然也就沒有姓氏,既然認了你們做爹娘,總不能還沒有姓吧?”沈若綾說道。

沈老爺飲下一杯酒說道:“這個自然,只是叫沈翠兒聽起來總覺得有點別扭。”

“爹,娘,姐姐已經給我取好新名字了叫沈若冰,好聽吧。”沈若冰獻寶似的叫著,她故意說這個名字是沈若綾給起的,心想這樣二老應該不會有什麽異議了吧。

“好,若綾、若冰,聽起來還真像是親姐妹的。”老夫人高興地附和著。

沈老爺也連連點頭,沈若綾看向沈若冰也會意的笑了。一家人在歡樂的氣氛中吃著晚飯,暫時忘掉了沈府即將到來的劫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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